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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關於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納粹集中營裡面發生的事件,不管是相關的書、紀錄、文章、電影前前後後也接觸過不少。當我還是大一新鮮人住宿舍,有個德文系的室友經常提起第二次世界大戰更是經常提起相關的事件。因此書中關於集中營生活的描述,我很容易就能夠在腦海中描繪出景象。

  這本書第一部分是有關於集中營的部分,這裡我越讀越難過。雖然我沒有遭遇過這個事件,也沒有經歷過這種把自己的價值徹底剝削,只剩下一個臭皮囊的經驗。不過書中許多問題確實是我過去也曾經思考過的,所以內心自然會有感觸,有共鳴。

  第一部分提到作者第一次進入集中營,從驚駭到視若無睹,學會冷漠是保護自己的最佳方式,以及那些非人的待遇,並體會到即使肉體受到再大壓迫、懲罰,只要意志堅定,仍沒有人可以剝奪自己對生活的態度與想法,還提到痛苦和快樂是相對的,如何苦中作樂,如何面對這一切不可能活著的窘境。

  第二部分比較偏向理論,說明意義治療法的概念,指出生命的意義是會改變的,但永遠不失其為意義,按照意義治療法有三種途徑去發現這意義。由於第二部分我實在想不出什麼特別的心得,所以心得就省略不談。

美麗人生
  在閱讀關於「集中營幽默」以及「苦中作樂」這兩篇時,我不自覺地想到《美麗人生》這部電影。這部電影的劇情是講說義大利一對猶太父子被送進納粹集中營,父親不忍心年僅五歲的兒子飽受驚恐,利用自己豐富的想像力扯謊說他們正身處一個遊戲當中,必須接受集中營中種種規矩以換得分數贏取最後大奬。

  讀過這本書,我們都知道集中營裡的俘虜受到極不平等的對待,以及許許多多慘不忍睹、泯滅人性的事件,並且提到在這裡所有社會的道德倫理、尊嚴和自由完全沒有用處,這裡只需要生存,其餘的任何東西一點也不重要,因為在這裡根本不存在。

  為了讓兒子幼小的心靈免遭罪惡的踐踏,讓兒子的童年只有美好的回憶,在殘酷無比的集中營裡,爸爸以玩遊戲的方式讓兒子仍保有童年的快樂與天真。父親坦然面對殘酷的現實,用一個全世界最美好的謊言,為兒子編制了一個快樂的童年。有時用輕鬆、快樂的態度來面對事物,那麼你的人生可能會有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

  若以意義治療法的觀點來看,在如此艱困(我相信沒有比這更艱困的了)的環境下,電影中的父親仍然沒有放棄希望與勇氣,努力地保護他的兒子。因為這個父親知道保護他的兒子,讓他快樂是自己活著的意義。為此,他什麼痛苦都能忍受,也願意為他而死。這恰好呼應了尼采的「懂得『為何』而活的人差不多『任何』痛苦都忍受得住」的這句話。
  
  在電影中,父親相信「生命是美麗的。」、「噩夢是暫時的,相信美麗的人生才是永遠的。」在集中營的過程中,無庸置疑地沒有人可以剝奪這個父親對生命的態度與想法,而且他也努力地堅持下去。也讓我們相信生活是美好的,哪怕一時被黑暗所籠罩,我們依然能夠找到快樂與美麗。

偷書賊
  「人哪!人性縈繞我的心頭不去!人性怎能同時間如此光明,又如此邪惡!」這是小說《偷書賊》中死神所說的一句話。這本小說的時間點是二次世界大戰,雖然不是故事場景不是在集中營,但是這本小說也讓我不禁聯想到人性是可以既邪惡又善良的。

  就如同弗蘭克在集中營中時,看到了有同樣身為猶太人,卻擔任迫害自己同胞的職務的酷霸。他們好像毫無感情般的欺侮自己的同胞,甚至有些酷霸糟蹋自己同胞的手段還比納粹軍人們還兇殘,全都是爲了讓自己能比其他人更有優勢的活下去。但同時也看到集中營中,也存在著溫暖的人性(雖然只有少數)。
  弗蘭克還記得當同伴自己省下已經少得可憐的糧食,偷偷地塞給他一小塊麵包時,他那一刻的激動,除了因為同伴的慷慨而感動外,他因為這一小塊麵包而感到自己仍然是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自己仍然保有身為人的尊嚴。

  在偷書賊這本小說中,莉塞爾與家人、鄰居在黑暗襯托之下,堅持生存的那股光明人性。正是那種簡單的力量,得以凝聚了防空洞中原本驚恐的人們。讓我聯想到作者寫下的這句話:「人在身陷絕境,無計可施的時候,唯一能做的也許就是有尊嚴地忍受痛苦。」

  如此就可以在空洞、貧血、孤絕的困境中找到一個避難所,讓自己不至於失去希望,喪失了自己的靈魂,變成行屍走肉。過程中最困難的是去接受痛苦的存在,把它看成是生命不可避免的一個部分。

  作者弗蘭克也提到:「我們對於痛苦的概念是不正確的,總認為只有快樂才是『正常』的狀態。事實上,永恆的快樂是不存在的,而且在快樂中我們是無法讓自己的心靈成長的。承受痛苦是我們生命中必須學會的,敢於承受痛苦是最勇敢的人才能做到的。」而流眼淚也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情,能夠流下眼淚往往才是最勇敢的行為。

第五號屠宰場
  在《第五號屠宰場》裡,無論戰場上或時空旅行中,主角因為一場空襲而起的大火中九死一生後,與外星人展開了一場自由穿梭時間與空間的旅行。小說中也描述到許多面臨生死邊緣或受苦受難的人(例如集中營)所採取的方式皆是冷靜超然,把自己掩埋在池底下、地底下或是宇宙底層。

  人類可以無視時間與空間的存在,任憑自己的心靈自由飄蕩,八方馳騁。死亡也變得不那麼重要,「因為事情就是這樣。」人類在面臨現實困境無計可施之際,穿越時空的旅行或許是人類最終的撤退,人類尋求生存意義的最後出口。當一個人死去後,他只是在表面上死亡,實際上仍活在過去,因此在葬禮中哭泣是愚不可及的事。所有的時刻,過去,現在,未來,永遠存在。

  同樣也是尋找生命的意義,生存的意義。主角因一場外星球綁架讓他可以時光旅行,他可以隨時窺見過去現在及未來。對他來說每一個時刻很少悲傷,感動。或是每一時刻皆是美好的。因為經過外星人的改造,主角的記憶都是片段的,沒有開頭,沒有結尾。只有一瞬間,一段美麗,驚艷的生命意像。所有都只是一瞬間,是瞬間也是永恆。

  當作者弗蘭克在冰天雪地下修建鐵路時,就會幻想自己的新婚妻子就在面前,想像自己和她聊天。他又會想像自己終有一天被釋放,在一個光線明亮又溫暖的講堂之中,向很多聽眾講述自己心理學上的新理論。

  或是凝視集中營外的大自然美景,附近山巒沐浴在落日餘暉的景色。絢爛的雲朵反射著酣紅的太陽,與灰黑色的茅草屋與地上大大小小的水漥形成強烈的對比。當太陽逐漸沉沒遙遠的地平線,遠方的房舍在灰暗中點燃了一盞燈。這一瞬間,自己的內心也點燃了一盞燈光。痛苦與悲傷似乎變得遙不可及,就算在怎麼微不足道的前塵往事,也會在回憶的同時讓自己的內在再度充滿力量。

生命、宇宙及萬事萬物的意義
  「人的意義到底為何?」、「生命的意義在哪裡?」、「我可以做什麼?」、「人生中有著生老病死,這樣的人生還有意義嗎?」、「我應該要做什麼?」、「我的人生要怎麼過?」、「我要怎麼活?」、「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這一連串對於生命,自身存在的問題,我相信每個人都一定在內心裡面問過自己。對於以上這些問題,我想可以引用作者說過的話:「人會為意義而生,也肯為意義而死。」尼采也說過:「懂得『為何』而活的人差不多『任何』痛苦都忍受得住」。

  換句話說,就是要去明瞭意義。不是我們去詢問生命「生命的意義為何?」,而是生命去詢問我們「生命的意義」。在明瞭意義的同時,也會獲得勇氣去面對生命中的困境,更要承擔起責任。

  就如同著名的幽默諷刺科幻小說《銀河便車指南》中曾出現的一段話「生命、宇宙及萬事萬物的終極解答?一台名叫深思,全宇宙第二強大的的超級電腦,為全宇宙的生命想出了一個終極解答,人們終於不必每天為了「我活著幹嘛」、「我為什麼會存在」的小問題而被糾纏著,然而這個終極答案是一個愚蠢的數字「42」。

  這當然是幽默諷刺的方式來表現「生命、宇宙及萬事萬物的意義」,知道答案是42並不會讓我們對「生命、宇宙及萬事萬物的意義」有所了解。而是應該好好反省,他媽的這個答案根本就有問題啊!重要的不是42這個答案,而是問這個問題的意義!

  以我自己為例子好了我曾經很認真想過「人生中有著生老病死,這樣的人生還有意義嗎?」、「人生中為什麼有著這麼多的痛苦?」後來我才發現,答案根本不是單純的「YES」、「NO」的是非題,更不是簡答題,這些題目根本就是申論題啊!要去推想問這個問題的意義在哪才是重點!

  每個人都應該去尋找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答案!書上也提到「不是我們對人生有何指望,而是人生對我們有何指望。我們不該繼續追問生命有何意義,而該認清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接受生命的追問。面對這個追問,我們不能以說話和沉思來答覆,而該以正確的行動和行為來答覆。」
  
總結
  人生有許多的無奈甚至有時是無情的,是殘酷的。在面對人生的挫折與磨難時,我們反而要更積極的肯定自己存在的位置與價值,每一個考驗,每一次的不如意,在在都證明人生乃是充滿變數,但是影響成敗的關鍵全在乎個人的態度。還有就是你有沒有對你自己的負起責任?願不願意承擔自己所作所為的結果?能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這本書讓我對於許多事情(除了自己生命的意義也包含了心理治療的知識)有了更深入的認識。以前我總是不斷地自問,「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要怎麼活?」不過說穿了,我只是不能更深入地去思考痛苦的存在,並且無法理解這痛苦蘊含著什麼樣的意義。因為我害怕接收,害怕去面對痛苦,所以我不能接受它。

  更沒有力量和勇氣去承受它,不論是自己的學業、社團、感情、家人好友、生活,都是想單純地追求快樂,總是一廂情願的認為自己不用去面對痛苦。當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用力地打擊我,並且正向我飛撲過來時,我在也沒有逃跑和害怕的機會了。於是我開始自問「人生的意義是什麼?」、「我要怎麼活?」、「我的人生要怎麼過?」、「我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接著,更重要的問題來了!「人通常是經由什麼找到自己生存的意義?」、「這些意義真的是我們心中最原本的渴望嗎?」、「那如果達成了還需要活著嗎?」、「抑或是會出現更大的渴望?」假若這樣一直思考下去,可想而知,這一連串的問題將成為一個無限循環的迴圈,

  以我自己的觀點,與其追求生命的意義到不如珍惜現在、把握現在,生命若是能用言語形容,那就不是生命了。把握當下,珍惜這每一分每一秒。不要問自己以後該做什麼,而是問自己現在能做什麼,把握當下及時行樂。其實人生有太多事情可以做了,不要說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只是我們害怕遭遇到困難、失敗罷了。

  尼采說過:「凡是殺不死我的事物,都將使我變得更強壯。」當我開始去面對這個生命中的困難時,我相信都會讓我更能夠珍惜自己以及身邊的人。然後變得更堅強,不怕流淚,不在害怕面對自己,承擔痛苦。在過程當中,我想我也一定可以大聲地回答(是42!)生命對我的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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